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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紫?你在干什么?”

    王紫门外,戎沛白、旗妩月靠在墙边,楼下赫连妹也仰着头看着这里,直到邪彤出门,戎沛白才窜上去把邪彤拉到王紫门前,呵呵的傻笑着让的邪彤叫王紫,现在早就日上三竿了,今天是月末,恰逢历练塔开启的时候,各大院派会连续四天暂停学堂的课,因此几人才能在月阴山磨蹭到现在。

    只是演阵院今天可还有大事的,下午还有跟道兵院的第二场比拼呢,昨天从演武场回来之后,王紫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任他们抓心挠肺的好奇,王紫也始终没有现身,可都这个时候了,演阵院其他弟子催了好多次,下午的阵法要由王紫决定,现在演阵院的所有弟子都在等着王紫了。

    偏偏戎沛白又不敢上去叫门,单独面对王紫的时候,她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只等着邪彤出来后才跟遇到救星似的央求邪彤去敲门。

    “下去等吧,她不会耽误事儿的,你们放心。”邪彤等了一会,见王紫的房内没有动静,拍了拍戎沛白的肩膀说道。

    “我……好吧。”戎沛白想说点什么,实在是学不来王紫和邪彤那股淡定劲儿,但干在这等着也无济于事,戎沛白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还是别在这干等着了。

    “戎沛白,你好好坐着不行吗?”楼下,旗妩月忍无可忍的开口,戎沛白坐在那,好像屁股下面坐着钉子似的,几秒钟就动一次,视线中戎沛白的身影晃来晃去,晃的旗妩月火气蹭蹭直冒。

    “你管我,修你的指甲去!”

    戎沛白没好气开口,昨天十二面迷阵中给旗妩月的任务简直正中她的下怀,曾经在长天派美人册上排名五十几的旗妩月今儿的名次坐了火箭似的直冲前十,虽然对旗妩月其人并不了解,但口口相传,旗妩月现在也是长天派的热门人物之一!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旗妩月今儿穿的更加过火了,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在外面晃啊晃的,戎沛白不由得嘀咕“干嘛直接裸奔……”

    “就你这样的野山菜,白长了一副女儿身,女人生来就因该是诱惑的,妩媚的,你嘛……这件衣服是去年的吧,怎么会越穿越大呢?该长的地方不长,难道还缩回去了?”旗妩月嫌弃的看了看戎沛白,又低下头修剪自己的指甲。

    “这件衣服是我前天晚上刚刚换的好吗?不是因为本小姐缩了,是因为传动院的人给弄错了,给本小姐把衣服弄错了!”

    戎沛白蹭的站起来,不服气的叫道,手在背后把衣服一揪,本想展示自己的曲线的,可旗妩月只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果然,还是一样的’,让戎沛白那张秀气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呵呵,女子的美千差万别,沛白师姐灵秀,何必一定要追求那般诱惑?”见戎沛白较真劲儿了,就被旗妩月这么一挑唆,邪彤真担心她一会儿真若衣服‘验明正身’了,这才笑着开解。

    “对啊对啊,本小姐一身灵气,哪是那些满身脂粉味的人可以比的?嘿嘿,还是邪彤小师妹爱说真话!”戎沛白一顿,刚才还心里火燎的面上顿时乌云转晴,乐呵呵的重新坐下,怎么看怎么觉得邪彤顺眼。

    对于戎沛白这种很容易满足的心态,旗妩月也懒得跟她计较了,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邪彤,邪彤习惯性的回了一个笑容。

    “邪彤小师妹,你跟王紫小师妹认识很长时间了吗?”戎沛白受不了几人的安静,只好找话题了,那天她问过一次的,可邪彤只说见过几次,可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只是如此而已。

    “没有,只见过几面而已……可能我们就是传说中的相见恨晚喽。”邪彤依然是那样的回答,只是在看到戎沛白不相信的眼神时补充了一句。

    “真的?”戎沛白惊奇的看着邪彤,能跟王紫相处到如此和谐的地步,她真的很想请教请教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不管她如何想跟王紫好好交流,王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邪彤挑挑眉,表示的确如此,眼神也看了一眼王紫,这也太久了吧,留她在这里应付,真是有够无聊的。

    “对了,三十年前在战院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邪彤问道,突然想起来几次提到三十年前的事情时,战文石的表情都很不对劲,尤其是昨天,演阵院的弟子在狮占峰认错,战文石整个人都变得沉郁,包括所有旁观的弟子,神情都有一瞬间的变化。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戎沛白没想到邪彤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顿了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难的话就别说了,我其实也不是非常好奇。”邪彤耸了耸肩,劝戎沛白放轻松。

    “倒不是为难,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次是我们的错,昨天战院长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他该不会不原谅我们吧……”

    戎沛白的情绪似乎很容易被影响,本来是担心下午比拼的事情,现在很快就转移到战文石身上了,其实昨天演阵院在感谢过王紫后,也曾当着所有人的面求战文石的原谅,可战文石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还是丘高义打破了僵局,让演阵院的回云痕峰,他们本以为战文石愿意重拾演阵院就是一个请求原谅的契机,却忽略了当年的事情在战文石心里留下的伤疤、也许并不是他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描淡写的。

    “如果这件事情过了三十年,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释怀的,你们何必着急?也许战院长早就原谅了你们,或者说他就没有怪过你们,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守着演阵院。”邪彤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根据已经知道的猜测着说道。

    “是这样吗?可是战院长不给个准话,我们放心不下……”赫连妹也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你让我组织组织语言……邪彤小师妹啊,你现在也知道有门派大比这件事了,哦对了,如果这次咱们赢了,很有可能会再进门派大比的,这还是你提出来的,你是怎么想到的啊?”戎沛白顿了顿说道。

    “这应该是每个新弟子都知道的事情吧,这么热闹的事情,不参与岂不是意见憾事?”邪彤道。

    “哦的确是,三十年前,我们大家也是这样想的……演阵院其实已经错过连续两届门派大比了,六十年前,演阵院的人数锐减,而且整体的实力也大不如前,长天派的门派大比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长天派整个新生代的战力和实力,演阵院的加入只会让长天派蒙灰。”

    “呵,长天派就是这么现实,虽然会用最高规格的要求培养新弟子,但六大家族决不允许让世外域看到不理想的长天派,因此面对拖后腿的演阵院,长天派的处理办法就是暂停了演阵院的门派大比资格,虽说是暂停,但这样相当于放弃的态度,怎么可能指望演阵院东山再起?”

    “三十年前,也就是我们入门派的那一届,当时演阵院的人数是八十二人,那时候战院长还尽职尽责的给演阵院的弟子授课,而且当时战院长的阵师等级就已经是阵法圣师了,演阵院当时也远远不是现在的水平,加上新加入的二十几人,眼看着门派大比又要开始筹备了,我么想拿回门派大比的资格,只能去央求战院长……”

    “我们求了很多天,战院长一直没有给我们回应,只让我们专心研习阵法,如果每个人的阵师等级都达到阵法宗师,重新加入门派大比才有可能,可我们哪里会听?战院长那里说不通我们就跑去刑堂闹事,说起来我们当时也是疯了,竟敢直接跑去跟刑堂争执,因为我们想见到七个副掌门啊,只能先找刑堂。”

    “结果糟糕极了,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被刑堂打包扔进了历练塔,在历练塔待了四天,师兄们还好,我们这些新弟子出来的时候简直是爬着出来的,没有给我们传送铭牌,那是让我们四天之内自生自灭啊!从历练塔出来之后养了几天,我们的确是不敢去刑堂了,才又把注意打到战院长身上在。”

    “战院长无奈之下去找了副掌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议的,我们只知道七个副掌门提出了条件,如果战院长做到了,才肯首肯演阵院再入长天派大比,我们抱着希望等着,那几天几乎承受了我们有生以来最多的奚落,来自整个长天派的不屑,我们当时就觉得、演阵院真的被长天派抛弃了,我们在那些长天派弟子以及外人的眼中都是一堆垃圾,一群废物,所谓的演阵院不过是个废物收容所而已……”

    戎沛白说着,双臂拄在腿上在,手捂着脸,似乎当年那种阴霾还挥之不去。

    “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战院长身上,我们想,如果能再进门派大比,让我们死都愿意!我们就是想跟所有瞧不起我们的人来一场正面较量在,呵呵,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可真幼稚,连最起码的阵法种类都认不全,就想去跟人家拼命……”

    “在宣布消息的那个早晨,战院长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学堂,哦,你不知道,以前的战院长不是现在这样,他长得挺英俊的,人也听幽默,也不是现在这样不修边幅,那天早晨见到的时候,我们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呢,一身的黄泥,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雨水,整个人精神也不是特别好,在他说了一句‘我没有拿到门派大比的资格’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那人是战院长……”

    “你能想象到那种希望、甚至是信仰落空的感觉吗?我们想,以后都会是这样的了,我们因为喜欢阵法而冒险报名了演阵院,而道那个时刻为止,我们觉得我们输了,把我们的未来全部赌输了!”

    “但那个时候可能所有的人都疯了,我们指着战院长在吼,在骂,似乎说了他不配做演阵院的院长,不配教授阵学,不配做我们的先生,不配做一个阵法圣师,不配跟阵法二字有任何联系的话……”

    戎沛白的脸更加深沉的埋进手中,声音中藏着很明显的悔意,说起那些话,至今脑子中都有些眩晕,当时包括她的众人,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演阵院没落不是战文石的错,反而,战文石才是那个让演阵院一直存在下来的人,可他们却硬生生的把战文石逼到了死角。

    “我们开始罢课,成天混日子,即便在我们那么过分的话后,战院长还是照往常一样给我们上课,可我们宁愿在云痕峰上成天赌骰子,也不愿意进那间学堂,我们自己放弃了自己,几个月吧,战院长也才停止了一厢情愿的授课,变成了现在这样,满不在意的模样,那一身另类的装扮下,是我们谁都猜不透的心思,他仍然是演阵院的院长,偶尔会强制我们去上课,但上课的内容却是东拉西扯,从来没有正形……”

    “一年?两年?或者五年?总是在我们认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想认真听战院长的话,认真学阵法的时候,战院长却好像再也不会动阵法了,长天派内在,唯一一个坚守着阵法的人、也被我们以热爱阵法之名扼杀了……”

    戎沛白颤抖着讲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演阵院乌烟瘴气的过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消磨尽了他们所有的骄傲,在他们的意识中,只有玩,只有无聊到极致的玩,玩到他们已经在那些千篇一律的游戏中找不到任何新鲜的感觉,玩到他们也忘了他们曾经也是有过理想的,有过坚持的人……

    三十年,他们受过的冷嘲热讽不知道有多少,心情不错的时候当作耳旁风或者回骂几句,或者搞点所谓下三滥的手段,让那些讽刺他们人尝点苦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会集结演阵院所有的人群殴那人一顿,进进出出刑堂简直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唯一不变的是,不管闯了多大的祸,似乎都有人为他们摆平,风雨飘摇的演阵院、竟然一直存在到了现在。

    也正因为如此,昨天他们对王紫出乎意料的感激,或许所有人都觉得重了,但他们只觉的轻!就如池天翰所说,三十年浑浑噩噩,直到昨天,他们才惊觉,他们也可以披着胜利的光环站在阳光下,享受长天派无数弟子惊异而羡慕的眼神,早就凝固的血液竟开始奔奔腾,那种热血让他们想哭,想撕心裂肺的哭,因为他们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他们还没有坏到无药可救!

    那一刻,他们似乎才想起来,曾经进入演阵院的时候,各自的豪言壮语,他们要让演阵院重振夕日辉煌,还要让阵法在六界之内遍地开花!

    如今,他们仍然会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即便自己的能力有限,那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不该假手于人,不该将自己的懦弱和胆怯嫁祸于别人,三十年的时间够长了,够他们学会承受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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