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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www.77txt.net,武林八修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感!

    蓝启明首先开口笑道:“四哥我们这场无妄之灾,若不是遇着白姑娘这位观世音菩萨,则我们此时相见,便只好在阴曹地府了!”

    韩剑平喟然叹道:“所谓一饮一啄,都莫外前定,假如我没有将她从“七星岛主”

    狄长青手中救下便不会有她来救我们,可见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丝毫不爽!”

    蓝启明点头笑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仍得好好谢她不可!”说时,目光一转,咦了一声,道:“四哥!她到那去了?”

    韩剑平道:“适才我们入定调息之时,是我请她在殿外为我们护法,这时恐怕还不知我们已经醒来了呢!”当下,转向殿外,高声呼道:“白姑娘!请进来吧!我们已经完全好了!”

    那知,他连叫了几遍,竟无丝毫反应,不由大为诧异,与蓝启明不约而同,一跃而起,纵到大殿门外,闭目四顾!

    那知,他们这一看之下,竟然没有看见白牡丹的人影!

    韩剑平“咦”了一声!腾身飞上殿顶,运目四下搜索,蓝启明则绕着这座破庙,里里外外地寻了一转,却仍然都没有发现丝毫踪迹!

    这样一来,不由二人相顾愕然。猜不透白牡丹为何会失了踪?她究竟到那里去了?

    韩剑平与蓝启明在殿顶上呆立了一会,茫无头绪地飘身落到地上,又复仔细将周围搜寻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蓝启明搔搔脑袋,皱眉道:“这就奇了!莫非我们入定之时,忽然来了敌人,她唯恐我们受到影响了,故意将敌人引离此地不成?”

    韩剑平摇头道:“不会,不会,以她那样聪明之人,在这种情形之下,必然会考虑到如果将敌人引开之后,万一又有另一拨敌人来袭,岂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找认为你这判断不大合理!”

    蓝启明默然半晌,忽地一拍前额,叫道:“对了!”韩剑平忙道:“什么对了?”

    蓝启明目注韩剑平,笑道:“你从狄长青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她是怎样的情形。”

    韩剑平道:“那时侯,她浑身的穴道都被制住,根本就人事不知,直到”

    韩剑平截口道:“你猜她会不会是被狄长青所制?”

    韩剑平沈吟道:“这就难说了”

    蓝启明道:“如果我们假定落在狄长青手中之时,乃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形之下,那就不难推想出她此刻到什么地方去了!”

    韩剑平茫然道:“我还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蓝启明笑道:“昨晚你自从救了她之后,有没有将经过情形告诉她?”

    韩剑平摇头道:“没有,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话的机会!”

    蓝启明笑道:“刚才你不是对我说出是从狄长青手中把她救下来的话么,我猜她那时候还不曾离开而把你那几句话儿听到了!”

    韩剑平悚然一惊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失踪,乃是找狄长青算帐去了?”

    蓝启明点头道:“差不多!”

    韩剑平摇头道:“不会不会!我想,她既然要去找狄长青算帐,也不用这样忽忙,甚至不告诉我们一声吧?”

    蓝启明微微一笑,道:“我说四哥你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老实头,竟连女人的脾气都摸不透,尤其是她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韩剑平面孔一红,道:“五弟休得乱吃我的豆腐!”

    蓝启明正色道:“你记不记得适才他要你把诸葛飞琼如何送袍赠箫之事告诉她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连施眼色,叫你不要说出来的那回事么?”

    韩剑平点了点头。

    蓝启明又道:“可笑你不但将事情完全说了出来,并还把那根翠竹箫拿给她看,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怎能不找个机会离开你?”

    韩剑平“哦”了一声,却又连连摇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五弟不要胡扯!”

    蓝启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怎地胡扯?须知女人家的心胸最是狭窄敏感,也最为喜欢争强好胜,她在你的口中,听山诸葛飞琼对你颇有意思,而你的口气,也颇为佩服这位女魔”

    说到此处,倏然住口,倾耳静听了一下,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方才继续说道:“同时,她又感怀本身的际遇,遂自然而然地激起命不如人之感,故当她乍听到受制于狄长青之事,怎不把这一口冤气,去发泄在狄老儿的身上?”

    韩剑平沈吟道:“你这一番分析,倒也颇有道理,但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两桩事情摆在前面了,你看应该先办那桩才好?”

    蓝启明略一盘算,答道:“白姑娘去追寻那狄长青之事,根本没有一个确实的方向可以让我们赶去接应,所以,我认为不如先到施家堡去接应李二哥比较妥当!”

    韩剑平连连点头道:“对!我们这就动身,如果脚程加快一些的话,也许能够在半路赶上他们,便可以省许多麻烦了!”

    当下,二人逐在暮色苍茫之中,离开这座破庙,连夜取道朝鄂北与河南交界的桐柏山奔去!

    沿途上,他们想到李玄已随施不施走了这大半天,恐怕一时追赶不上,因此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顾脚下加劲,朝前飞驰一路翻山越岭,飞渡流水,疾掠田野,直到天色大亮,估计已然奔行了二三百里路程!

    前面便是一座大镇甸,韩剑平、蓝启明这才将脚步放慢下来,走进镇中一打听,方知已到了忻山脚下的“临沂镇”!

    二人逐寻了专卖早点的摊子,要了些烧饼豆浆,一面进食,一面藉此机会恢复一夜奔驰的疲痨。

    韩剑平喝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吃了几口烧饼,这才目注韩剑平,含笑问道:“五弟,前晚上你进了那道“秘魔门”之后,究竟遇见了些什么事情,又是怎样走出了秘魔庄的呢?”

    蓝启明忽地脸上一热,尴尬她笑了笑,道:“反正都是些幻境之类的事情,以后有空再说吧!”

    韩剑平目光一扫蓝启明背上的长形黄布包裹,微微一笑,道:“五弟就是喜欢卖点关子,看你背上的黄布包,不就是那位-山“双龙堡”公孙大堡主的宝物么?这样看来,你前晚上分明颇有收获呢!”

    蓝启明目光闪动,左右扫视了一眼,对韩剑平施了个眼色!

    韩剑平也自有些警觉遂住口不再多谈,匆匆吃喝完毕,便与蓝启明又复动身赶路!

    出了镇甸,便是一片起伏无际的荒凉野地,蓝启明一面奔行,一面对韩剑平埋怨地说道:“四哥,你怎地这般口没遮拦,须知前面不远便是沂山,万一方才的话被“双龙堡”的人听去了,岂不又是一场麻烦?”

    韩剑平轩眉笑道:“五弟也太过多虑了,试想,那“双龙堡”的大堡主现正失陷在秘魔庄中,而那二堡主据说已被古玉奇害死,那还怕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呢?”

    “嘿嘿!”

    一声刺耳的冷笑,紧接着韩剑平的话声,划空传来!

    韩剑平与蓝启明不由愕然停步!

    随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冷冷喝道:“老夫就要找你们的麻烦!”

    喝声中,只见道旁的杂树丛里,人影连晃,窜出了十几个手执兵刃的汉子,将去路拦住!

    这一拨人,个个生得膀阔腰粗,身穿青布动装,横而竖目,满脸凶戾之客,分明都不是善良之辈。

    韩剑平冷笑一声,道:“诸位是那条路上的英雄?谁是为首之人?请出来说话!”

    他刚一住口,倏地从道旁的杂树丛中,缓步踱出一个乡农打扮,手握一根特别长大的旱烟杆,年届古稀的白发老叟来!

    韩剑平和蓝启明见了,都不由眉头暗皱,心中咕道:“这老儿面目陌生,貌不惊人,却是敢在大白天率众拦劫,究竟是什么来路?”

    二人心中方自忖度,这白发老叟已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旱烟杆一撑地面“嘿嘿”

    冷笑道:“老夫便是为首之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韩剑平微一抱拳,含笑道:“我们与尊驾素昧平生,请问为何将去路拦住?”

    白发老叟将旱烟锅一指蓝启明,冷冷道:“不为什么,只要他把背上的包里解下来与老夫,便立刻放你们走路!”

    蓝启明冷冷一笑,道:“你是谁?与我背上的包裹有何关系?凭什么要把它交给你?”

    白发老叟沈声道:“老夫是谁你不配问,你背上的包裹,乃是我师侄公孙升之物,老夫给你面子,不追究此物如何会在你身上,哼哼!你还敢问我凭什么,嘿嘿!真真是狂妄已极!”

    蓝启明笑道:“瞧你这身打扮,料也是个无名之辈,须知公孙升乃是我的侄孙,我给你面子,不追究拦路劫财之罪,哈哈!还不快滚!”

    这一番笑谑的话儿,只气得白发老叟满头白发倒竖,吹须皑眼地大喝道:“小辈竟敢出言无状,老夫若不教训你,你也不知天高地厚!”

    喝一声,手中旱烟锅已疾逾闪电,同蓝启明的人中穴点到!

    蓝启明没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乡下老儿,出手竟然这般迅快狠辣,不由心中一凛,一仰头、脚尖微滑,人已斜瓢三尺,闪让开去!

    同时,韩剑平也自骈指轻轻朝旱烟锅一点,笑声道:“慢来慢来,有话不妨好说!”

    白发老叟原本以为这一烟锅点出,乃是十拿九稳要对方当场受制,没料到竟会一点点了个空,他心中方自诧然之际,烟杆锅又被韩剑平的指刀点中,那碗大的烟锅,立刻斜斜向下一沈!

    这一来,顿令此老诧然而-,手腕一挫,撤回旱烟杆,目光炯炯地将韩剑平、蓝启明扫视了一眼,方才注定韩剑平,沈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韩剑平含笑道:“你这位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怎地火气比年青人还要大?一上来就动手,若不是我这位老弟躲得快,岂不是连午饭都吃不成了?”

    白发老叟冷冷道:“老夫向来就是这个脾气,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韩剑平神色一整,道:“尊驾可知道公孙大堡主乃是失陷在秘魔庄之事么?”

    白发老叟冷然点头道:“这个,老夫当然知道!”

    韩剑平又道:“尊驾既知此事,则公孙大堡主的那柄“芭蕉铁扇”自然是落在古玉奇手中,你认为对么?”

    白发老叟又复冷然点头道:“不错!”

    韩剑平庄容沈声道:“那么,尊驾不去找古玉奇算帐,却拦住我们索取这柄“芭蕉铁扇”岂不是找错对象了?”

    白发老叟也沈声道:“古玉奇的这笔帐,老夫自会去寻他算帐,眼前老夫只知道“芭蕉铁扇”

    是在这个小辈身上,半点也错不了!”

    韩剑平仍然心平气和地说道:“可是这柄“芭蕉铁扇”乃是我们从古玉奇手中得来,可以说与公孙大堡主毫无关系,客驾必须弄清楚才好!”白发老叟厉声道:“老夫自然十分清楚,否则怎会对你们这般客气!”

    这时,蓝启明已经忍耐不住,对韩剑平道:“这种老胡涂虫,四哥何必和他白费口舌?三两下把他打发了,赶办正事要紧!”说完,转对白发老叟喝道:“我们也不管你是否冒名讹诈,反正你想的是这柄“芭蕉铁扇”就必须拿点本钱出来,否则免谈!”

    白发老叟“嘿嘿”冷笑道:“归根结底还是这句话,何必-嗦半天!”笑声忽上,脸孔一沈,道:“老夫这大年纪,就让你两个一齐上好了!”

    韩剑平剑眉双轩,朗声道:“就算你有千军万马,我弟兄也是单打独门,韩剑平愿先领教尊驾这杆旱烟锅上,有什么惊人绝学!”

    白发老叟乍闻韩剑平之名,目中忽地精光一闪,摇头冷冷说道:“老夫向来不喜欢以大压小,你们还是一齐上吧!”

    韩剑平轩眉道:“尊驾不必过谦,我胜不了你时,舍弟再上也不迟!但话要说明,我弟兄素来不与无名之辈动手,故此尊驾必须先示大名尊号,否则”

    白发老叟连连摇头道:“不必不必,老夫胜了你们之后,自会告诉你们!”

    韩剑平“哼”了一声,喝道:“好!就请尊驾赐招!”双手一垂,足下斜子午,目注对方,真力暗凝,全神待敌!

    谁知白发老叟仍自不肯出手,他目光扫了韩剑平和蓝启明一眼,忽然冷笑连声地说道:“你们这般做作,分明是想撒赖,也罢!你们不是要领教老夫这烟锅上的绝学么?”脸色倏地一沈,沈声道:“如今老夫就在这旱烟锅上头一手绝学给你们瞧瞧,假如你们能照样做到,老夫抽腿就走,倘若无法照做时你们便怎样?”

    韩剑平看了蓝启明一眼,朗声道:“尊驾随便玩什花样,我弟兄只要有半点不能照样做到,便将这柄“芭蕉铁扇”双手奉上!”

    白发老叟点头冷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随即转头喝道:“拿烟袋来!”

    只见那十几青衣大汉当中,应声奉过来一名手挽革囊的大汉,对白发老叟躬身行礼道:“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白发老叟把碗大的旱烟锅伸到这大汉面前,道:“把烟塞满!”

    大汉应了一声,打开革囊,一手扶住旱烟杆,一手从囊中抓出大把旱烟叶子,塞进旱烟锅里这一来,不由把韩剑平与蓝启明瞧得目瞪口呆,心中叫苦不迭。

    因为他们两人都不会吃烟,假如这白发老叟真要表演吃烟的绝技的话,他们非要一败涂地不可了!

    那大汉手法俐落,片刻之间,已将碗大的旱烟锅塞满了旱烟叶子,收起革囊,躬身退过一旁。

    白发老叟手擎旱烟杆,眼望韩剑平和蓝启明,道:“老夫这就在旱烟锅上,显一手绝学给你们瞧瞧吧,你们可要看清楚了!”言罢,将旱烟的嘴兄含在口中,转对那大汉道:“点火!”

    那大汉应声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子,走过来,一晃点然,搁在旱烟锅中的烟叶上面。

    白发老叟合着烟嘴儿吸了几口,便将旱锅中的烟叶燃得通红这时,韩剑平与蓝启明已然好奇之心大起,暂时将胜败之忧搁在一边,暗忖道:“到底要看看你这老儿,搅些什么鬼名堂?”

    只见白发老叟这时已盘坐在地上,口含旱烟嘴儿!但奇怪的是这烟锅中的烟叶“滋滋”直响!

    但奇怪的是这烟锅中的烟叶尽管燃成一团团熊熊烈火,却不见半缕烟气冒出,甚至白发老叟口里,也不曾漏出一丝烟气来,彷佛所有的烟气,都被他吸到肚去了!

    一会儿,那烟锅里面的烟叶,已燃烧了一大半,就在这时候,奇事发生了!

    只见白发老叟两个鼻孔里,倏地喷出两缕手指般组细的白烟来,笔直上升一人多高,然后,彷佛具有灵性一般,各自在空中盘旋飞舞起来。

    白发老叟鼻孔的白烟不绝地继续喷出,但见两缕白烟在空中上下盘旋,顷刻之间,竟形成了两条张牙舞爪的烟龙!

    这两条白烟构成的烟龙,一左一右,虚浮在空中,尽管秋风瑟瑟,但只吹得得这两条烟龙愈增栩栩欲活之感,却不曾吹散一鳞半爪!

    韩剑平与蓝启明不由瞧得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猜不透这白发老叟,施展的是什么功夫!

    因为,若是单凭一口凝练的真气,将烟喷出凝聚于空中而不被大风吹散,这种功夫并不算稀奇,但奇就奇在这白发老叟坐在地上,脑袋并未晃动一下,而能使这缕白烟,如臂之使指定在空中形成一幅画图,这种近乎以意驭气的至高内家功夫,恐怕寻遍当今武林,也找不出有几个人能够办得到?

    不言韩剑平、蓝启明二人方自绞尽脑汁,来思索这白发老叟,施展的究竟是什么功夫这时侯,白发老叟已将旱烟锅的烟叶,吸得剩了一锅烟灰?

    只见他把烟嘴儿拿开,仰面张嘴一喷,喷出一团斗大的白烟,节直地飞到两条烟龙的中间,构成了一幅双龙抢珠的画面?

    韩剑平不由大为叹服地含笑道:“尊驾绝艺”

    陡听蓝启明“哼”了一声,大喝道:“好个不要脸的老儿,竟敢耍这骗”

    那知──他们的话都不曾说完,白发老叟忽地又复张口一喷。

    那一团停在空中的白烟,突地急逾风送残云,立时扩散开来,朝韩剑平、蓝启明迎面卷到!

    二人正在心神略分之际,骤不及防,登时被这团白烟罩住,鼻端只嗅到一股辛辣的味道,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便双双昏迷过去!

    直到日正清中,那温暖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才将他们照得醒转来!

    二人翻身坐起,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禁发出一丝苦笑,蓝启明更是急忙伸手在背上一摸,果然那一柄“芭蕉铁扇”业已不翼而飞!

    不用说,已知道是被那白发老叟拿去了!

    蓝启明一跃而起,手搭凉蓬,四下一望,但见野地荒凉,那还有半个人,不由恨声道:“自不到三十岁老娘倒绷核儿,竟会栽在这乡下老儿手里!”他愈说愈气,一顿足,拔腿就跑韩剑平跳起来将他一把揪住,道:“你要干什么?”

    蓝启明气哼哼的说道:“不到沂山双龙堡去把这老儿找着,怎能消得心中这口恶气!”

    韩剑平笑道:“你冷静一些好不好?别忘了我们有比这个更要紧的事情待办呢!”

    蓝启明道:“但这柄“芭蕉铁扇”不知费了我多少手脚,同时还欠下一个人的情才弄到手的,岂能让那老儿轻松地拿走了?”

    韩剑平听得一愕,情知蓝启明在秘魔庄中的经历,乃不太简单,但这时也无瑕多问,逐笑劝道:“这倒不要紧,那老儿虽然不曾说出姓名,但凭着他那根奇特的旱烟杆,及他自称与公孙升的关系,等我们施家堡的事情一了,只要回头跑一趟双龙堡,难道还怕他躲得了么!”

    蓝启明这一耽搁下来,心头的气忿似乎已消了不少,又听韩剑平这一说,只好点头道:“好吧!就让那老儿多活几天,等接应了李二哥之后,再去找他算帐便了!”

    韩剑平劝得蓝启明动身上路之后,这才一面奔行,一面笑问道:“那老儿表演的一手,我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你是怎样把他拆穿的呢?”

    蓝启明“哼”了一声,道:“开头我也被他唬住了,直到最后他喷出那一团烟来,我才突然忆起先恩师曾经说过,江湖上有一个专靠耍弄障眼法儿唬人的门派,这门派中的人除了都擅长制造各种暗藏机关的兵刃之外,并还会利用有形无形之物如硫磺硝烟之类,作出各种吞火吐烟的把戏来惑乱敌人,然后乘机下手”

    韩剑平道:“但那老儿的功力,分明已达到以意驭气之境,这又作何解释?”

    蓝启明撇了撇嘴,道:“他倘若真有这本领时,也用不着费那许多手脚了,四哥以为他那旱烟锅装的真是烟叶么?”

    韩剑平仍然不甚明白地问道:“那么,他鼻孔喷出的白烟,又怎会自动凝聚成龙的形状呢?”

    蓝启明哂然笑道:“那是预先把特制的药物,按照所需要的形状,早就配成了,燃烧之际,那白烟就算不从他的鼻孔出来,即使直接从烟锅中冒起,也含在空中自动凝聚成形的!”

    韩剑平叹道:“既然如此,但到底也可算是一种专门技术,这次我们纵然被骗,而我却认为并没有什么值不得!”

    蓝启明“哼”了一声,也不开口,脚下加劲,飞驰而去!

    由鲁入豫,沿途竟然不再有意外发生,不消多日,便平平安安地到远那绵亘豫鄂交界的桐柏山!

    二人寻到了施家堡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遥见那两扇堡门,正由两名黄衣大汉扶住,缓缓往当中关拢韩剑平大喝一声:“慢点关门”纵身一跃,落在门口!

    两名黄衣大汉闻声一顿,眼见韩剑平纵落,脸上也没有丝毫惊异之色,由左边的大汉冷冷问道:“什么事?”

    韩剑平微抱双拳,含笑道:“我们要见贵堡施堡主,麻烦代为通报一声,说”

    话未说完,这名黄衣大汉已连连摇头道:“我们大老爷不在家,你们改天再来好了!”

    韩剑平一愕,道:“什么?不在家?”

    这时,蓝启明已走了过来,冷冷一笑,道:“笑话!你怎知他在不在家?”

    黄衣大汉“咦”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才是笑话,我天天守在这大门口都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吗?”

    蓝启明喝道:“他明明比我们先回来,怎会不在家?你这话骗谁?快去对他说,老朋友登门拜访来了,叫他出来迎接!”

    黄衣大汉眼睛一瞪,道:“什么老朋友,我说不在家就是不在家,少-嗦,我们还没吃晚饭呢!”说着,便和另一黄衣大汉,自顾把大门关上蓝启明大怒,伸手一堆大门,冷笑道:“你不去叫他出来,难道我们不会自己进去么!”

    那黄衣大汉怎禁得起蓝启明这一堆,登时双手一松,跄踉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地上,不由也大怒道:“那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施家堡门前撒野!”

    喝声中,猛扑过来,掉掌向蓝启明当胸击去!蓝启明冷笑道:“瞎眼的奴才!不教你尝点滋味,也不识天高在厚!”笑语声中,容对方的拳头递到,倏地一招,骈指疾向对方手腕敲去!

    那黄衣大汉的拳头还未打着对方,手腕上已挨了一下,登时大叫一声,捧着手倒纵而出!

    另一名黄衣大汉见同伴吃亏受挫,不由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好小子!竟敢出手伤人!”

    双掌一扬,猛击过来,陡听大声一喝道:“住手!”一条黄色人影,随声疾掠而至!

    这名黄衣大汉闻声,登时乖乖住手,躬身肃立!

    韩剑平、蓝启明闭目一看,只见来人乃是一个年约五旬,貌相颇为端正的黄衫老者。

    那受伤黄衣大汉已哭丧着脸,捧着手走到此人面前,躬身道:“启禀总管,这两个小子”

    黄衫老者沈声喝道:“住嘴!与我滚开!”喝退了黄衣大汉,这才对韩剑平与蓝启明抱拳笑道:“二位尊姓大名?驾临敝堡有何贵干?”

    韩剑平还礼道:“在下韩剑平,这是拜弟蓝启明,此来乃是求见施堡主了断一些琐事,尊驾可否代为通报一声!”

    黄衣老者“啊”了一声,道:“原来是“玉笛韩湘”韩大侠驾到,远望多多海涵,恕过这两个奴才失礼之罪才好!”韩剑平连声谦逊道:“岂敢岂敢!只要尊驾代为通报贵堡主,在下便感激不尽,那还有见怪这两位大哥之理!”

    黄衫老者说:“抱歉得很,敝堡主凑巧不在家!”

    韩剑平不由一怔,蓝启明却目注黄衫老者,冷然问道:“未请教朋友怎样称呼?在这施家堡中居何职位?”

    黄衫老者瞧了蓝启明一眼,笑道:“在下复姓南宫,贱名云飞,乃敝堡总管,蓝朋友是否怀疑在下之言,有不实之处?”

    蓝启明听得怔了一怔,随即冷笑道:“原来朋友便是当年以二一枚铁胆,一柄缅刀,独挫荆山三怪,威震襄樊的“神胆飞刀”南宫大侠,失敬!失敬!”

    言罢,转对韩剑平道:“既然南宫大侠也这样说,大概不会虚假了,我们改天再来便了!”

    南宫云飞微露不悦之色,接口道:“听蓝朋友言下之意,似乎仍有怀疑,日下敝堡姑奶奶正好归宁在,二位不妨进堡来当面向她询问!”

    韩剑平愕然道:“姑奶奶?是不是“毒手西施”施小萍”

    说到此处,只听一声娇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韩大侠,难为你还记得起贱妾!”笑语声中“毒手西施”施小萍已悄悄立在当场!

    韩剑平乍见这位蛇蝎美人,亿起昔日险些丧命在她手中之事,不由心头火发,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显江湖礼节,遂勉强含笑孢拳道:“施夫人好!”施小萍微一裣衽,笑道:“韩大侠别来无恙,真是可喜可贺,今天是什么风儿,把您大驾吹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说完,又有转头对南宫云飞道:“两位大侠驾临,你怎不请到里面好好招待,尽站在门口则甚,免得教人笑我们施家堡不懂规矩!”

    南飞宫云喏喏连声道:“在下正要请这两位大侠进堡待茶!”

    施小萍“哼”了一声,道:“什么待茶,赶快吩咐准备酒席!”

    言罢,转对韩剑平笑道:“两位请随南宫总管到内堂入席,贱妾更衣以后,便来奉陪!”说完,微一裣衽便自转身返入堡中。

    南宫云飞微一弯腰,一伸手,笑道:“两位大侠请!”

    这时,韩剑平与蓝启明明白是不容有所推却,逐一齐昂然举步,随着南宫云飞走进堡中。

    这施家堡占地并不甚广,房舍也不多,但庭院的布置以及房屋的建筑,都极为精致华美,不亚王侯宅弟!

    南宫云飞领着韩剑平和蓝启明,穿过第一进大堂,一座庭院,一间花厅,方才到达内堂。

    这时,堂中业已灯烛辉煌,盛筵早备,两排侍仆躬身肃立相迎,南宫云飞命入狱上净水,先让韩剑平与琵启明净过手、脸,便揖客入席。

    韩剑平、琵启明略为谦让,便泰然在客位上落座,其实在此除,他们的表面上虽然仍是从容自若,但内心中却是思绪如潮,不安到了极点!

    因为,他们明明晓得施不施乃是同着李玄比他们早走大半天,照理便应早回到施家堡才对,但如今这堡中之人都否认此事,那么,施不施是否当真没有回来?

    如果是真,那么,凭他和李玄的本事,在路上还会有什么耽搁?

    倘若是假,那问题便严重,但严重到甚么程度,他们一时之间,却又无法忖度得出!

    这两个问题在韩剑平与蓝启明的脑际反来覆去地思索着,使得他们对着满席的珍肴美酒,都恍似视若无睹,那南宫云飞虽然已经频频举杯劝饮,但他们都连酒杯都不曾碰一下!

    这种场面,自然使南宫云飞尴尬万分,他乾咳了雨声,方待开口帮听一声娇笑“毒手西施”施小萍已换过一身窄袖动装,外单一件墨绿披风,笑盈盈地走进内重来。

    南宫云飞如释地负地赶忙垂手肃立.韩剑平和乾启明也只暂时按下心事,双双起立迎接。

    施小萍就主位上落座,俏目一扫,顿时发出一阵满含嘲弄的“格格”娇笑!

    韩剑平不快地拱手道:“敢问施夫人为何发笑?莫非韩剑平弟兄有什失礼之处?”

    施小萍止住笑声,俏目又复一扫席面,然后注定韩剑平,冷笑道:“施小萍敬两位是远来贵客,特别准备盛筵款待,但二位对这满席佳肴,盈樽美酒,都似乎不屑一顾,莫非还嫌简慢么?”

    韩剑平笑道:“岂敢岂敢,施夫人千万不要误会才好!”施小萍“格格”一笑,道:“那么,就是这酒菜里有毒了?”

    韩剑平怔了怔,道:“这个这个”

    施小萍“格格”大笑道:“请你韩大侠放一千万个心,施小萍可以担保,这满席酒菜,丝毫没有毒药,二位大可放心食用!”

    韩剑平剑眉双轩,目闪神光,郎笑道:“施夫人也把韩某弟兄小觑了,慢说施夫人有所保证,就算满席佳肴酒俱是穿肠毒药,韩某弟兄也会视作玉液琼浆!”

    话声一落,便与蓝启明举起面前酒杯,对施小萍照了一照双双一饮而尽!

    他们这杯酒刚一下肚,施小萍蓦然仰面,又复发出一阵“格格”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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