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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

    一招失算,厉灭尘后悔莫及,裂帛似的,一声惨嚎,铁旗脱手坠落,身形后卷,凌空翻滚,已被凌震宇掌劲,震出丈余外,摔落下去。

    当凌震宇由空落下身形之时,仰首一声朗笨,抖手飞出他所持的那柄长剑,只见一道白芒闪过,随之锐声即起,朝着厉灭尘的心窝掷去。

    “哎——”一声如杀猪般地惨叫。

    厉灭尘急闪,飞出的长剑,射中他心窝旁,登时全身一颤,跟着鲜血由伤口标出。

    这些动作,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而也就在厉灭尘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凌震宇面前丈远之处,突又飞起三人,三人就空一声大喝,疾扑而至,疯狂般地展开铁旗猛攻。

    此时——

    飞身攻向凌震宇的人,正是那骆家四霸,仅剩的三人,骆猛、骆威、骆勇。

    凌震宇星目电转,环视周围,只见三人来势奇猛,脚下骤移,横挪出三尺。

    身形未稳之际,骆家三霸一击未中,厉喝连声,飞身又起,随着凌震宇挪动的身形,再度扑至。

    乌光连闪,仿佛蝙蝠盘旋,非噬人血,不能甘心!

    凌震宇未待三人接近,身形疾晃,长啸一声,其声冲霄而起,慑人心神,啸声中,场缘围观众人,只觉眼前的凌震宇,不退反进,朝向三人迎去。

    闪电般,就见凌震宇穿过三人中间,飘身昂立广场中。

    而骆家三霸却是犹若木塑石雕一般,面色皆呈苍白,原势未变,呆立当场,目露惊恐,满头巨大汗珠,滚滚而下,其状至为痛苦。

    凌震宇见状,冷酷无比地,道:

    “你们这些鼠狐之辈,姑念与在下无仇,两个时辰,软麻之穴,自令解开,哈哈——”

    他轻蔑至极的,说至此,接着又道:

    “下次你们若再犯在我的手中,那就没有这样便宜了!”

    语声甫落,他扭头一看,银拐婆婆麦晋芬,只见她依然是拐风飒然,挥舞在五人围困之中,轻叱连连不断地奋战中。

    突然——

    那围困的五人,一声断喝,旗招身形立变,登时加速递来,招招皆取麦晋芬的周身要害。

    凌震宇急取长剑,一声轻喝,身形猝然腾空,箭矢一般,电射而上!

    眨眼之间,他已加入战斗之中。

    一阵“叮当!”乱响,白芒芒乌光,交织成一团火球,滚来滚去,极为好看!

    银拐婆婆目光一扫,身形微偏,躲过面前一人旗风,哑喝道:

    “小伙子,刚才那被无常吊客掳走的人,就是玉女神笛,我们还要去追那魔,别跟这些家伙磨蹭!”

    凌震宇一听,心中不由为那玉女的安危,担忧不已。他怒喝一声,身形随着对方五人旗影一晃,又展开了一场狂风骤雨的激战。

    对方十分剽悍,他们围住两人,联手围攻。

    凌震宇忽然拔空,一晃猝落,长剑分成三点,弹射向右侧三人。三人见状,以极巧妙的身法,让出三步,骤分又合,就在短促的时间中,三柄铁旗又合并涌到,气势惊人,声威赫赫!

    凌震宇俯身一让,三柄铁旗贴着头皮刺空。

    “各位!冤有头,债有主,我凌某人,报的是父仇,你们如果再纠缠不休,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呵呵呵”五名手持铁旗的人,放声狂笑,为首一个豹头环眼,身材伟岸的缓缓道:

    “要我们不缠也可以,那除非”

    未等说完,麦晋芬向前欺身,心急地问道:

    “除非什么?”

    狞厉冷笑,豹头环眼的轻蔑道:

    “嘿嘿!除非你们两个,把狗命留下!”

    怒火陡升,凌震宇厉烈叱喝道:

    “放肆!”

    于是,长剑狂风暴雨般,攻向翻腾的旗海,白芒如电,现在的凌震宇,比方才的他,顿时凶猛百倍!

    银拐婆婆麦晋芬也不示弱,她的银头凤拐,处处配合着凌震宇。

    而那五个人呢?他们合作无间,攻守得当,这种默契,绝非凌震宇、麦晋芬一下子所能突破。

    瞬息间,他们已互展了五十招。

    三面铁旗,凌空卷来,凌震宇见破绽再现,就地向他们溺去,长剑电般扫出。

    “哎——”一声惊叱。

    :长剑过处,三个人六条腿,齐膝俱断,他们惨叫倒地,鲜血宛如流水涌出,其余二人,触目心惊,略一闪神,银拐双双将之击倒。

    银拐婆婆麦晋芬眼见他们倒的倒,伤的伤,终于吁了口气,哑声一笑,提起沉重银拐,叫道:

    “小伙子,我们走吧!”

    话声未歇,一手拉着凌震宇的手腕,腾身而起,两个起落,已越过围观的众人,跃上屋脊,顿时,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这时——

    广场围观的一些武林中,自命不凡的人,看到这场激战的结束,不由心胆俱裂,良久始才议论纷纷地,离开天蝎帮总坛重地。

    然而,有谁知道,即在众人离去之后,那已被凌震宇杀死的厉灭尘,却又露出一丝狞笑,按住伤口,跃身而起。

    凌震宇与银拐婆婆麦晋芬,二人一路流星赶月的飞奔,不消多时,已至青石镇外的枣林前。

    忽然,麦晋芬飞奔的脚步,缓了下来,她悄没声息地停住脚步,回头一瞥身旁的凌震宇,带着满面钦羡的笑容道:

    “小伙子,真有你一手,方才你用的点穴手法,可是那七禽叟老头子的‘隔空打穴’之法?”

    凌震宇面带笑容的,对着银拐婆婆点了点头,道:

    “不错!正是师父教的隔空打穴!”

    突的,银拐婆婆忽有所思地,伸手拍了拍凌震宇的肩膀,面露忧色地道:

    “小伙子,我们进去搜搜吧!”

    说着,她领先穿进树林,前行不远,驻足在一株合抱的老树下,凝神察看着面前一片,数丈宽广的空地上,似乎有什么发现。

    凌震宇随身而进,跟在麦晋芬的身后,星目一扫周围,并无异端发现,随着也将视线朝空地望去。

    只见,空地之上遍布着一些零乱的足迹,和一些新折的断枝残叶,情形酷似经过一场激战后,所遗留下来的景象。

    于是——

    二人心中,狐疑不已。

    突然,银拐婆婆麦晋芬双眉一蹙,头也不回地,轻轻说道:

    “小伙子!你暂在林中搜索一遍,待我老婆子去那山腰破庙中一寻!”

    银拐婆婆麦晋芬,也不等凌震宇答话,双腿一弹,腾身而去,顿时消没形迹。

    凌震宇等银拐婆婆走后,自己也不敢在此久留,晃身径奔北面林荫深处而去!

    霎时,已是十数丈远,飘身隐在一株枝叶浓密的枣树之上,旋目巡视着面前一切的景色。

    霍然,发现眼前十丈远的林空,飘起两条人影,径朝自己隐身之处扑来!

    凌震宇星目突现精芒,看清来人一黑一紫。

    而也就在凌震宇凝神戒备之际,那黑色人影兀自发出一阵钝笑,尚距丈许之处,飘落身形。

    二人身形未稳,紫衣人狠声喝道:

    “小畜牲!速将身形现出,本仙姑有话相询!”

    闻言之后,凌震宇大吃一惊,登时毛骨悚然,心神悸然忐忑。

    敢情,来人竟是那曾毙命自己掌下的鬼郎君和云华仙姑?

    凌震宇虽然如此,但眉宇间和面颊上,又现出那冷酷惨毒之色,星目之中,立布一层寒芒,仇恨的意念,又泛上心头。

    接着,一声怒喝,飘身射下,昂立二人面前,冷冷询道:

    “何方妖孽,竟敢乔装别人,蓄意为何!”

    言讫,那骨瘦嶙峋的黑衣人,钝笑着,冰冷地道:“小辈,难道你认得老夫?”

    那紫服光头红颜老尼,轻蔑地一笑,道:

    “娃娃,贫尼就是你要寻找报仇的‘云华仙姑’!”

    紫服光头红颜老尼说完,那黑衣丑怪人一看老尼,又自钝笑道:

    “仙姑,我们先去办事吧!这小子已经昏了头啦!让他先想透了,我们再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紫衣红颜老尼闻言,轻哼一声,点了点头,道:

    “娃娃,今天逢你走狗屎运!”

    丑怪人朝着凌震宇,露齿一笑,又道:

    “小子,老夫开恩让你多活几日,你如心有不甘,可去‘断肠崖’找我,哪里还有你要找的亲人!”

    随之,他一看紫服光顶老尼,续道:“仙姑,我们走吧!”

    语音了毕,二人又互视一眼,晃身已在数丈外,连袂而去!

    凌震宇仍旧懵然的,若有所思,心中的仇恨却一阵阵地涌上。

    蓦然地一惊,凌震宇暴吼一声:“站住。”

    鬼郎君、云华仙姑二人头也不回,置若罔闻,径自疾射而去。

    凌震宇哪敢怠慢,蹿起身形,展开轻功绝技,尾随追去!

    然而,夜色依然沉沉,月辉溶溶,面前一望无垠,哪里还有二人身形踪迹!

    凌震宇顿觉失望地停住身形,剑眉紧锁地穷尽心思,他依然无法解开,这件简直不可思议的事!

    猝然,只电闪间,一个念头泛过他的脑际,他独自默默地暗忖着:

    “那身着黑衣的丑怪人,不就是前夜在紫云宫中,所见的那与云华仙姑,在一起饮酒作乐的人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明明那鬼郎君已在数月前,被自己掌毙在地狱门,而云华仙姑昨夜才被自己悬尸在天蝎帮的彩门上,为什么今夜又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们有起死回生之术?

    “难道是另有其人?那么已死的,到底是真是假呢?

    “断肠崖!

    “断肠崖在什么地方?

    “断肠崖那里还有我要找的亲人?那人是谁?”

    凌震宇急思至此,他的脑际又回忆起十三年前的

    回忆本来是最美的,何况是值得怀念的人和事物。

    一股思念的情憬洋溢脸上,似是在回忆着许多许多,好早好早的美丽而又快乐的事情。

    脸上的欢欣、得意时时隐现。

    继而,由安祥的神色,忽然激动起来,那一幕惨绝人寰,浑身血,直泄地上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眼前。

    冷酷、无情,使得凌震宇的心,冷冷地。

    谁说回忆是美丽的?

    凌震宇的回忆就不是美丽的,而是一片血痕,而是永远无法逃避的痛苦,撕裂着他的心胸,那样地鲜明,那样地深邃。

    待回过神来,凌震宇又想着方才所思的断肠崖。

    “断肠崖,有我要找的亲人——莫非是”

    他被这突来不可思议的事件,所痛苦着,痛苦着

    时间,不知道消磨了多久,他怔怔地凝神思虑着,他丝毫没有移动一下身形!

    半响,他希冀地仰起面孔,迟滞地将目光注视着蔚蓝的夜空,他不由自主地,自语着,祈求道:

    “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师父!我该如何是好?”

    语落,他的面颊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由他的神情看来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继而,凌震宇的星目中,又射出两道凌厉的寒芒,他又狠声地自语道:

    “师父!不管这些人是真是假,我都要杀尽这万恶的祸首!”

    “哈——”一声娇脆的轻笑,响自他背后不远之处,顿时,传入他的耳中,凌震宇心神一怔,疾然旋身,循声望去,只见面前一株树梢上,飘下一条红色的人影。

    凌震宇不及思索,那红色身影,已停立在自己面前七尺处。

    定目一视,来人是位一袭红衣的少女。

    她的脸孔秀丽,弯细的眉,有如两勾新月,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柔软而红红的菱唇;尤其那一双水盈盈,亮清清的眼美极了,仿佛两泓莹莹的秋波。

    体态婀娜玲珑有致,好一个美人胚子。而在她腰际斜插着一管玉笛。

    那少女立稳娇躯,妩媚地又是一声轻笑,那双秋水似的明眸,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凌震宇。

    那柔情,那妩媚的笑——种种情韵,更有一股难以言谕的兴奋与欢欣

    若是别人只要一瞄,或是一瞥,哪能不被摄魂而去。

    然而,他是凌震宇,不是别人!

    他本能地将身形后撤三尺,胸中意念一闪,冷冷说道;“你你是否那玉女神笛?”

    闻言,少女微点螓首,玉颊上仍是绽开着一朵秀美惑人的微笑。

    接着,她鹂语轻吐地问道:

    “你呢?——你是不是那‘七禽叟’老前辈的高足,凌少侠凌震宇?”

    语毕,她螓首微垂。霞飞玉颊。

    凌震宇听之一怔,星目觑定面前少女,点首作答。

    虽是如此,凌震宇依旧茫然地,暗忖:“这是怎么回事啊?她”

    玉女神笛一见凌震宇剑眉微蹙,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满面疑容地像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她依然笑靥盈盈地,说道:

    “你在想些什么?我就是‘玉女神笛’,不过我不喜欢你也这样叫我!我姓水,我我叫芙蓉”

    她鹂语未消,玉颊上又泛起一层绯红之色,微低螓首,一双春葱玉藕的柔荑,私下玩着她的玉笛。

    见此情形,凌震宇忙自拱手道:

    “水姑娘,在下仍有一事不解,据银拐婆婆岭南侠女所说,水姑娘不是乔装一位老婆婆,在天蝎帮立帮大典时,被那铁辫子段南山逼下台,而又被那无常吊客掳走”

    水芙蓉静静地听着凌震宇说到乔装老婆婆时,她抬起头来,一瞥凌震宇,不禁面露微笑,而凌震宇又提到她被段南山逼下台,和遭无常吊客掳走之时,突地面色一红,她狠狠地抢道:

    “哼!当时,我不过是因轻敌!一-别说是一个铁辫子,就是十个铁辫子,姑娘也没把他放在眼下!”

    凌震宇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发笑,心道:

    “好个刁蛮的姑娘。”

    于是,他存着怀疑道:

    “在下之意,是水姑娘被擒,为何又如此迅速地脱身?”

    水芙蓉,蛾眉一展,轻笑道:

    “凌少侠,这个等你见到玄真道长时,你自然会明白的!”

    此刻——

    凌震宇见她说话之间的神气,竟是如此的天真、纯洁,是以,不由地嘴角处浮起一丝笑意,道:

    “玄真道长,现下可在庙中?”

    水芙蓉闪着一双明澈的大眼睛,望着凌震宇,她点了点头,忙道:

    “就是道长让我来请你的!”

    凌震宇抱拳谢道:

    “在下实在不敢当,有劳姑娘!”

    水芙蓉见凌震宇竟是这等酸态,轻笑一声,道:“凌少侠,我们走吧!”

    语音方落,未待凌震宇回答,她轻笑着,娇躯一晃,那美妙婀娜的身形,早已是三丈开外。

    凌震宇暗自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迟疑,当下跃起身形,径向林后山腰处的破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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