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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晨练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街边的小摊上隐约飘来各式早餐诱人的香味。就连树上的鸟儿也轻鸣宛转,庆祝今天早上起得早有虫吃。

    然而在一切美好之中,却有一个人似乎是完全不容于美好之中的。方泺,皱着一张小脸,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地狱之门走去。当然,所谓地狱之路,就是通往学校的路啦!于是,走在路上的行人们正确无误地看到了这么一副奇景:明明是阳光灿烂,一位少女的头上却是阴沉晦暗;明明是万里无云,这位少女的头上却是布满乌云。

    阴暗倒霉变成了具体的形态而呈雨伞状罩在方泺的头上,明灭可见的三条黑色线条印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仿佛古时大官出巡时的告示牌:闲人回避!

    这样的情景,身在庐山中的当事人方泺自己却是不知道的,因为这个时候,她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深深、深深、还要深深的紧张和懊悔当中。

    想到昨天教授那一番半冷半热的话,方泺就浑身发冷,那些话在在暗示了她今年被当的可能性,今天是主修课成绩公布的日子,不知道现在开始烧香还来不来得及?哎,都怪她错误天认为熬过高考升入大学可以放松、休息、看小说;都怪她不坚定信念,平时放牛吃草、混水摸鱼,都怪教授不肯看在她清新可人的容貌分上多少透露一下考题;都怪老爸老妈把她生得太过漂亮以至于逃谑红颜;都怪咦,似乎有点跑题了,总之!今年要是真的被当了,那绝对是天要亡她!

    月圆之夜,破屋之巅,手握着下午刚到手的成绩单,方泺现在知道了,天果然是要亡她!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天空,在这个圆月高挂的日子里,就像没有职业道德的狼人要出来扰世。

    但想来方泺也只能狼嚎了,59分,59分耶!她的主修课英文竟然考了59分!教授和她到底有什么仇啊?不!或者说是,天要绝她,天要亡她!对!就是这样!

    “啊”再吼一声,让远方的雀儿滚得远远的;让地底的耗子抱头鼠窜去。

    人生的败笔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为什么同样看小说的秀秀全部pass过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唉!老爸老妈去喝喜酒了,不过等他们回来就轮到她喝苦酒了!不知道一向疼她的老妈能不能将她从凶残暴虐的老爸手中救出来?哎,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保住她的闭月羞花足矣,哎,未来既不可料,还是趁爹娘没回来之前再吼一吼,发泄一下吧。

    “啊”“碰!碰!碰!”墙壁传来不很友善的声音,紧跟着是邻居恶狠狠的叫骂“叫魂呀!表叫什么!”

    方泺顿时沉默,一向怕恶的她马上当只小乌龟,立即缩头。

    唉!连发泄都不成了,惨呀!

    悻悻地离开窗边,准备着灾难的到来,因为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顺口嘟囔一句:“真想离开这个倒霉的时代。”

    “咻”一颗流星就在这时划过天际。

    在死寂的沙漠戈壁中,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中建有多幢别具特色的建筑,单从风格来讲还真是看不出来是属于什么国家的。一位身穿水蓝色长纱裙的少女坐在回廊上,举着两片玉片伸入空中,夜风穿过玉片的空隙,空中立即回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少女兴奋地笑了笑,而后她放下左手,又将右手的玉片伸入空中,顿时空中又扬起了清亮的响声。少女喜滋滋地将两片玉片并在一起,高低音同时合奏,放出悦耳的声音。月光盈盈,仙乐飘飘,那场景美得无法让人用语言来形容。

    “筱儿!”一声怒吼夹杂了更多的恐惧,一位长发披散的男子迅速移向名叫筱儿的少女,转瞬已在她身旁。

    筱儿慌忙地收起手中的玉片,可还是被他逮个正着。男子一夺过她手里的玉片就紧紧握住,那勃发的怒气更似要捏碎手中的玉片一般。

    “不要!”筱儿攀上他的手叫道:“不要,我只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你可以叫我陪你一同来!”他的声调有些发颤。

    “可你在一号师傅那里。”她急辩。

    “你可以去找我。”他的语调依然不曾缓和。

    “我不愿走路嘛!”她倒入他怀中开始撒娇“义庭,原谅我嘛,我既然答应你留下,就不会食言的,除非你不要我。”筱儿挤出两滴泪滴在他衣衫上。

    “筱儿”把她纳入怀中,用宽大的袍子包住她娇小的身躯“该拿你怎么办?”像在问她,也像在问自己。

    “唉!”随即叹一口气,他将高音玉片戴在她颈上,低音玉片则挂在自己胸前,拥着她。“走吧。”

    这辈子,她只能在他身边,不能再回到她那个世界去了。

    月亮依然挂在空中,这名叫筱儿的少女虽然没有回到现代,但那月圆之时的菲音,却将另一位女孩拉了回来

    嗯冷

    方泺翻个身,试图找个舒服且温暖的地方继续睡不过还是冷嗯讨厌,忘了关窗了吗?人一倒霉,怎么连窗子也跟她作对!不耐烦地胳膊一挥,就听“扣”的一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扣上了她的手腕。迫不得已,她强睁开了眼睛。

    什么东西?方泺看着右腕上类似手镯的东西,那是一种奇怪的紫色金属,上面还有细密的小纹,小巧却很漂亮。不过,这东西是怎么会在她房间,这东西又怎么会戴在她手上?

    血?又哪里来的血?

    一阵冷风吹过,让方泺打了个寒颤,她才想起要关窗子,可是

    “我的天啊!”她惊呼一声,她竟睡在露天的林子里。现在天已微白,摇动的树叶让她看到不成块的天空“飒飒”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一扫残留的睡意,一股恐惧以超光速占满了全身的细胞。天,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要离开家,不会就真的应验了吧!她不是这么倒霉吧?!梦,一定是梦!

    她马上闭上眼,希望下次睁眼看到的是她可爱的卧室,就算是父母怒目而视也好。

    睁眼。树干直伸向上,伸展的枝叶随着风遥遥晃晃,发出“飒飒”的声音,似乎在嘲笑她笨蛋,你死定了,哈哈飒飒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笃定这一点,伸出被拷上手镯的那只手,张开嘴,用力咬下去!

    “啊”好痛!她用力地甩手,手镯在她的手上晃呀晃呀的就是不下来,手腕上还留有被树枝划破的伤口,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但血已干涸。这一切似在提醒她,这个不是梦!

    天!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吹手指,一边环顾四周。蓦然,包袱?方泺看见就中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小包袱。也许,也许那个手镯原本在包袱上,阴差阳错地才会戴在她手上。所以,这不远处一定有人。

    她看看手上漂亮的手镯,又看看包袱,决定把手镯先物归原主,再问问原主这是什么地方。不过

    懊死的,这玩意儿是怎么戴上去的?怎么下不来了!呦手好痛!

    眼看着手已经红了一圈,手镯仍是安好地戴在她手上,方泺不禁呆了。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偷东西?袁再颢眯起了那双豹眼,浓粗的眉毛微皱。还真是有人不怕死呀!

    之所以看出她是个女人,大多是因为那娇小的身材和那头长发,虽说他对衣着没什么研究,可他还是不太理解那女人穿的那套行头是什么。而且

    他将眼眯得更小眉头皱得更紧。有人偷东西偷得这么旁若无人吗?真是个没眼力的笨贼,不过勇气可嘉。也不想想他有什么东西可偷地,要那一套旧衣服吗?还是糟了!娘留给他的紫金镯什么时候从他身上遛了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两步并作三步跑过去

    “啊,谁?”正用力拔手镯的方泺突然被一股蛮力揪起。“放下我啦!放开!”

    咦?古古人?

    不知怎么的,她首先否决了在拍电影的这项可能。拜托,不要每一次跨越时空的时候先一定认为在拍电影行不行,接受现实不是很美丽的吗?看看眼前的这位男子,哗!棱角分明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神,挺直的鼻子,好像竹野内丰的波浪线形的嘴唇。唉!她是主修英语的,真可惜,如果改修文学的话,应该还有更多的形容词出现。总之,这个男人从相貌上来讲太有个性,太有韵味。

    唉,假如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就好了噢,那么他们从此可以在古代一起生活,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像杨过和小龙女,隐身世外,作一对神仙眷侣不行了,不行了,口水流下来了。忘了身子还悬在半空中,方泺兀自幻想了起来。

    这女人在神游太虚!

    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偷儿,毕竟走过大江南北的他还未见过这么白痴的偷儿。可是,她手上分明戴着他的手镯。不过

    袁再颢的眉头都打了一个结。娘临终前交给他的紫金镯他十八年来未曾打开过,而她竟然打开了它,还戴在手上。

    “摘下来!”他低吼。娘交给他的遗物,娘最宝贝的东西,怎能戴在这偷儿的手上!

    “啥?”打雷,噢,不是,是他在吼她,那么他为什么要吼她?她有些转不过脑筋来。不过,这帅哥的声音好有磁性,虽然也好有压迫感!

    他一手怜着她的颈子,一手握起她的右手,命令道“摘下来!”

    手好痛!而且

    “咳,咳!我要下来,放我下来!我喘不过气来了!咳咳,好难受!”

    袁再颢盯着她涨红的脸好半天才放她下来。

    一接触到地面,方泺就瘫软在大地上,以五体投地的形式和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

    呦喝,这个人好大的力气呦,而且,也好高呦!罢才她被他拎起还不能与他平视,估计他约有一米九。奇怪呀,不是说古代的男子大多是矮子吗?不过也许,他是个例外吧!

    袁再颢蹲下身子,减小他俩之间的落差,见这个女人又开始了神游,便危险地眯起眼,左手用力地握住方泺的手腕,提醒她最好识趣点儿!

    “摘下来!”他又命令到。

    好凶!认知到这一点,她乖乖又徒劳地拔了拔手镯,最后露出无辜的表情道:“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上去的,也不知道它要怎么下来。”好可怜呦,当炮灰,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当的学生而已,老天怎么能这么惩罚她呢!

    不知道?他又眯起眼,眼神似要射穿她。

    “我真的弄不下来它!我一觉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无缘无故还戴上这个破呃漂亮的手镯,我本想将它摘下来物归原主放在包袱上,可怎么也摘不下来,然后,你又把我拎起来,凶我。我又招谁惹谁了?再说,我有本事自己弄嘛!”最后一句话说得小小声的。

    可她的小小声也被耳力极好的他听得真真切切。

    他再次凝视这个女人。确实,要在这座野林里蹦出来确是需要些功夫的,可依他看,她恐怕连功夫怎么写也不知道。

    这紫金镯的机关微妙得连他都无法打开,依女人的智商,要打开它确实不易。

    他又仔细地打量了这个穿着打扮和时下人大相径庭的人。她,美艳不足,但清秀有余,整张脸虽然平凡,但那双大眼却颇为灵动。此刻,那双大眼正写满恐惧和无辜。她的头发较时下的女子要短,甚至比他的还要短,只垂到肩下一点。她的衣服很奇特,上面印有许多猪如果那能称之为“猪”的话。她甚至未穿鞋,露出白皙的小腿和天足。

    她是哪来的?眉间打了个褶,袁再颢思索着。

    “痛,可不可以放开我?”方泺小心地询问,生怕惹他一个不高兴又害苦了自己。

    袁再颢放开钳制着她的手,却看见了她白嫩的手腕上微红的印迹。忽略心头的罪恶感,他转身去收拾包袱。现在,如何打开紫金镯是当务之急。

    “这位大侠。”应该是这么叫吧,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袁再颢皱皱眉头,这个称呼让他很不舒服。

    “大侠,您是否能将这个手镯取下?”硬着头皮,方泺勇敢地再问。

    无声

    袁再颢还在为称呼头疼,为什么这称呼从她嘴里出来他就觉得特别别扭。

    “大侠?”

    “停!”他眯起眼喊停。

    “好!”一接到命令,方泺乖乖受教,马上闭嘴,当听话的小孩比较不吃亏。

    袁再颢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方泺不自在地咬咬唇,尽量不着边际又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察觉到她怕他,他将目光移向她的手腕,对她的恐惧不予理睬。他,从不在乎江湖上任何人的眼光,更何况是她,一个女人。他这辈子所能接受和亲近的女人也许就是娘了。

    “我不会打开它。”一阵沉默之后,袁再颢终于开了金口。

    呵!那不是你的东西呀!她想说,可是没胆,最后只得又小小声地开口:“那那该怎么办?”用力挤出几个字,心中暗想,这个男人也太酷了一点吧!说句话又不会少一块肉。

    然而还是没有回答。

    方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浮上来。他,他,他该不会为了取下手镯而砍下她的手臂吧!

    喝!她倒吸了口冷气,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要!千万不要!

    袁再颢第二次感到无奈。第一,是他无法救母亲;第二,就是无法将母亲的手镯取回。他眯起眼,有些凶狠地盯着这只碍事的手。

    完了!

    方泺在心中大叫不好,看到他恶狠狠的眼光,她的小肩膀开始发抖,她不想当“独臂大侠”真的不想!惟今只有一计她稍稍退后两步,忽地转身开跑。

    “喂!”那女人在干什么?想挟宝逃走吗?袁再颢眯起眼,她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方泺使出百米冲刺的劲儿,努力逃跑,只求脱离苦海,如果让她马上回到家中,让她重念高中她都干,大学被当算什么,小命要紧。

    “啊?啊!啊”“碰!”方泺撞上了不知时跑到她前方的袁再颢,撞得她眼冒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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