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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曰:王叔文虽内连姏尹,外倚奸回,以攘天权。然是时太子已长,朝无嫌罅, 若珣瑜、郢与杜佑等毅然引东宫监国,执退叔文辈,其力不难。顾循嘿苟安,所谓 焉用彼相者矣。珣瑜一忿卧第,与郢、佑固位,二者亦不足相轻重云。

    定,辩惠,七岁读尚书,至汤誓,跪问郢曰:“奈何以臣伐君?”郢 曰:“应天顺人,何云伐邪?”对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是顺人乎?” 郢异之。小字董二,世重其早惠,以字显。长通王氏易,为图合八出,上圆下 方,合则重,转则演,七转而六十四卦,六甲、八节备焉。仕至京兆府参军。

    郑絪,字文明,余庆从父行也。幼有奇志,善属文,所交皆天下有名士。擢进 士、宏辞高第。张延赏帅剑南,奏署掌书记。入为起居郎、翰林学士,累迁中书舍 人。

    德宗自兴元还,置六军统军视六尚书,以处功臣,除制用白麻付外。又废宣武 军,益左右神策,以监军为中尉。窦文场恃功,阴讽宰相进拟如统军比。絪当作制, 奏言:“天子封建,或用宰相,以白麻署制,付中书、门下。今以命中尉,不识陛 下特以宠文场邪?遂著为令也?”帝悟,谓文场曰:“武德、贞观时,中人止内侍, 诸卫将军同正赐绯者无几。自鱼朝恩以来,无复旧制。朕今用尔不谓无私,若麻制 宣告,天下谓尔胁我为之。”文场叩头谢。更命中书作诏,并罢统军用麻矣。明日, 帝见絪曰:“宰相不能拒中人,得卿言乃悟。”

    顺宗病,不得语,王叔文与牛美人用事,权震中外,惮广陵王雄睿,欲危之。 帝召絪草立太子诏,絪不请辄书曰:“立嫡以长。”跪白之,帝颔乃定。

    宪宗即位,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门下侍郎。始,卢从史阴与王 承宗连和,有诏归潞,从史辞潞乏粮,请留军山东。李吉甫密谮絪漏言于从史,帝 怒,坐浴堂殿,召学士李绛语其故,且曰:“若何而处?”绛曰:“诚如是,罪当 族。然谁以闻陛下者?”曰:“吉甫为我言。”绛曰:“絪任宰相,识名节,不当 如犬彘枭獍与奸臣外通。恐吉甫势轧内忌,造为丑辞以怒陛下。”帝良久曰:“几 误我!”

    先是,杜黄裳方为帝夷削节度,强王室,建议裁可,不关决于絪,絪常默默。 居位四年,罢为太子宾客。久乃检校礼部尚书,出为岭南节度使,后累迁河中节度。 入为御史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少保。文宗太和中,年老乞骸骨,以太子 太傅致仕。卒,年七十八,赠司空,谥曰宣。

    絪本以儒术进,守道寡欲,所居不为烜赫事,以笃实称。善名理学,世以耆德 推之。

    孙颢,举进士,以起居郎尚万寿公主,拜驸马都尉。有器识。宣宗时,恩宠无 比。终检校礼部尚书、河南尹。

    权德舆,字载之。父皋,见卓行传。德舆七岁居父丧,哭踊如成人。未冠, 以文章称诸儒间。韩洄黜陟河南,辟置幕府。复从江西观察使李兼府为判官。杜佑、 裴胄交辟之。德宗闻其材,召为太常博士,改左补阙。

    贞元八年,关东、淮南、浙西州县大水,坏庐舍,漂杀人。德舆建言:“江、 淮田一善熟,则旁资数道,故天下大计,仰于东南。今霪雨二时,农田不开,逋亡 日众。宜择群臣明识通方者,持节劳徠,问人所疾苦,蠲其租入,与连帅守长讲求 所宜。赋取于人,不若藏于人之固也。”帝乃遣奚陟等四人循行慰抚。裴延龄以巧 幸进,判度支,德舆上疏斥言:“延龄以常赋正额用度未尽者为羡利,以夸己功; 用官钱售常平杂物,还取其直,号别贮羡钱,因以罔上;边军乏,不禀粮,召祸疆 场,其事不细。陛下疑为流言,胡不以新利召延龄,质核本末,择中朝臣按覆边资。 如言者不谬,则邦国之务,不宜委非其人。”疏奏,不省。

    迁起居舍人。岁中,兼知制诰,进中书舍人。当是时,帝亲揽庶政,重除拜, 凡命诸朝,皆手制中下。始,德舆知制诰,而徐岱给事中,高郢为舍人。居数岁, 岱卒,郢知礼部,德舆独直两省,数旬一还舍,乃上书言:“左右掖垣,承天子诰 命,奉行详覆,各有攸司。旧制,分曹十员,以相防检。大抵事有所壅,则吏得为 非。四方闻者,或以朝廷为乏士,要重之司,不宜久废。”帝曰:“非不知卿之劳, 但择如卿者未得其人耳。”久之,知礼部贡举,真拜侍郎。凡三岁,甄品详谛,所 得士相继为公卿、宰相。取明经初不限员。

    十九年,大旱,德舆因是上陈阙政曰:“陛下斋心减膳,闵恻元元,告于宗庙, 祷诸天地,一物可祈,必致其礼,一士有请,必听其言,忧人之心可谓至已。臣闻 销天灾者脩政术,感人心者流惠泽,和气洽,则祥应至矣。畿甸之内,大率赤地而 无所望,转徙之人,毙踣道路,虑种麦时,种不得下。宜诏在所裁留经用,以种贷 民。今兹租赋及宿逋远贷,一切蠲除。设不蠲除,亦无可敛之理,不如先事图之, 则恩归于上矣。十四年夏旱,吏趣常赋,至县令为民殴辱者,不可不察。”又言: “漕运本济关中,若转东都以西缘道仓廪,悉入京师,督江、淮所输以备常数,然 后约太仓一岁计,斥其余者以粜于民,则时价不踊而蓄藏者出矣。”又言:“大历 中,一缣直钱四千,今止八百,税入如旧,则出于民者五倍其初。四方锐于上献, 为国掊怨,广军实之求,而兵有虚籍,剥取多方,虽有心计巧历,能商功利,其于 割股啖口,困人均也。”又言:“比经绌放者,自谓抆拭无期,坐为匪人,以动和 气。而冬荐官逾三年未受命,衣食既空,溘然就毙,此亦穷人之一端也。近陛下洗 宥绌放者,或起为二千石,其徒更相勉,知牵复可望。惟因而弘之,使人人自效。” 帝颇采用之。

    宪宗元和初,历兵部侍郎,坐累,徙太子宾客,俄还前官。时泽潞卢从史诈傲, 浸不制,其父虔卒京师,而成德王承宗父死求袭,德舆谏,以为:“欲变山东,先 择昭义之帅。从史拔自军校,偃蹇不法,今可因其丧,选守臣代之。成德习俗既久, 当制以渐,许成德之请则可,许昭义则不可。”帝不听。及王承宗叛,从史乃诡计 以挠王师,兵老无功。德舆复请赦承宗,徙从史。后皆略如所料。

    会裴垍病,德舆自太常卿拜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锷繇河中入朝, 求兼宰相,李籓以为不可,德舆亦奏:“平章事非序进宜得,比方镇带宰相,必有 大忠若勋,否则强不制者,不得已与之。今锷无功,又非姑息时,一假此名,以开 后人,不可。”帝乃止。

    董溪、于皋谟以运粮使盗军兴,流岭南,帝悔其轻,诏中使半道杀之。德舆谏: “溪等方山东用兵,乾没库财,死不偿责。陛下以流斥太轻,当责臣等缪误,审正 其罪,明下诏书,与众同弃,则人人惧法。臣知已事不诤,然异时或有此比,要须 有司论报,罚一劝百,孰不甘心。”帝深然之。尝问政之宽猛孰先,对曰:“唐家 承隋苛虐,以仁厚为先。太宗皇帝见明堂图,始禁鞭背,列圣所循,皆尚德教。 故天宝大盗窃发,俄而夷灭,盖本朝之化,感人心之深也。”帝曰:“诚如公言。”

    德舆善辨论,开陈古今本末,以觉悟人主。为辅相,宽和不为察察名。李吉甫 再秉政,帝又自用李绛参赞大机。是时,帝切于治,事钜细悉责宰相。吉甫、绛议 论不能无持异,至帝前遽言亟辩,德舆从容不敢有所轻重,坐是罢为本官。以检校 吏部尚书留守东都,进扶风郡公。于頔以子杀人,自囚,亲戚莫敢过门,朝廷无为 请者。德舆将行,言于帝曰:“頔之罪既贷不竟,宜因赐宽诏。”帝曰:“然,卿 为吾过谕之。”复拜太常卿,徙刑部尚书。

    先是,诏许孟容、蒋乂刊汇格敕,既成,上之,留禁中;德舆请出其书,与侍 郎刘伯刍参复研考,定三十篇奏上。复检校吏部尚书,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后二 年,以病乞还,卒于道。年六十,赠尚书左仆射,谥曰文。

    德舆生三岁,知变四声,四岁能赋诗,积思经术,无不贯综。自始学至老,未 曾一日去书不观。尝著论,辨汉所以亡,西京以张禹,东京以胡广,大指有补于世。 其文雅正赡缛,当时公卿侯王功德卓异者,皆所铭纪,十常七八。虽动止无外饰, 其酝藉风流,自然可慕。贞元、元和间,为搢绅羽仪云。

    子璩,字大圭,元和初,擢进士。历监察御史,有美称。宰相李宗闵乃父门生, 故荐为中书舍人。时李训挟宠,以周易博士在翰林,璩与舍人高元裕、给事中 郑肃、韩佽等连章劾训倾覆阴巧,且乱国,不宜出入禁中。不听。及宗闵贬,璩屡 表辨解,贬阆州刺史。文宗怜其母病,徙郑州。训诛,时人多璩明祸福大体,能世 其家。

    崔群,字敦诗,贝州武城人。未冠,举进士,陆贽主贡举,梁肃荐其有公辅才, 擢甲科,举贤良方正,授秘书省校书郎。累迁右补阙、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数陈 谠言,宪宗嘉纳,因诏学士:“凡奏议,待群署乃得上。”群以“禁密之言,人人 当自陈,一为故事,后或有恶直丑正,则它学士不得上书矣”固让,见听。惠昭 太子薨,是时,遂王嫡,而澧王长,多内助。帝将建东宫,诏群为澧王作让。群奏: “大凡己当得则让,不当得之,乌用让?今遂王嫡,宜为太子。”帝从其议。魏博 田季安以五千缣助营开业佛祠,群以为无名之献,不当受。有诏却之。进户部侍郎。

    元和十二年,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师道既诛,师古等妻子没入掖 廷,帝疑,以问群,群请释之,并还其奴婢赀产。盐铁院官权长孺坐罪抵死,其母 耄,丐子以养。帝奭然欲赦之,以问宰相,群对:“陛下幸怜其老,宜即遣使谕旨, 若须出敕,无及矣。”于是免死。群凡启奏,平恕如此。帝尝语宰相:“听受之际, 不亦难乎!比诏学士集前世事,为辨谤略,以自儆鉴。其要云何?”群对: “无情,曲直辨之至易;有情,则欺为难审也。故孔子有众好众恶、浸润肤受之说, 以其难辨也。若陛下择贤而任,待之以诚,纠之以法,则人自归正,而不敢以欺。” 帝韪其言。

    处州刺史苗积进羡钱七百万,群以受之失信天下,请还赐其州,以纾下户之赋。 是时,皇甫镈言利幸于帝,阴藉左右求宰相,群数言其佞邪不可用。既入对,及开 元、天宝事,群因推言其极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系所任。昔玄宗少历屯险,更 民间疾苦,故初得姚崇、宋璟、卢怀慎辅以道德,苏颋、李元纮孜孜守正,则开元 为治。其后安于逸乐,远正士,昵小人,故宇文融以言利进,李林甫、杨国忠怙宠 朋邪,则天宝为乱。愿陛下以开元为法,以天宝为戒,社稷之福也。”又言:“世 谓禄山反,为治乱分明。臣谓罢张九龄,相林甫,则治乱固已分矣。”左右为感动。 群以是讽帝,故镈衔之。帝卒自相镈。会群臣上帝号,镈欲兼用“孝德”为号,群 独以为有“睿圣”则“孝德”并见。帝闻不乐。会度支禀赐边士不时,物多弊恶, 李光颜忧甚,至欲引佩刀自决,中外皆恐。镈奏:“边鄙无事,乃群鼓动,欲以买 直,归怨天子。”于是罢为湖南观察使。

    穆宗立,以吏部侍郎召之,劳曰:“我为太子,卿力也。”群曰:“此先帝意, 臣何力焉?且陛下向为淮西节度使,臣起制草,其言有‘能辨南阳之牍,允符东海 之贵’,先帝然之,则传付久矣。”俄拜御史大夫。未几,检校兵部尚书,充武宁 节度使。群以其副王智兴得士心,不若假以节度,不报。智兴讨幽、镇还,藉兵逐 群,群失守,左迁秘书监,分司东都。改华州刺史,历宣歙池观察使,进兵部尚书, 出为荆南节度使,召拜吏部尚书。卒,年六十一,赠司空。

    赞曰:圣人不畏多难,畏无难。何哉?多难之世,人人长虑而深谋,日惕于中, 犹以为未也,曰:“吾覆亡不暇,又何以安?”故能举天下付之兴,畏之也。祸难 已平,上恬下嬉,施施自如曰:“贤难得,虽无贤,尚可治也;佞可去,虽存佞, 不遽乱也。”视漏弗填,忽倾弗支,偃然自慰曰:“我曷以丧?”故能举天下付之 亡,不畏也。常人所畏,圣人易之;所不畏,圣人难之。观孝明皇帝,本中主,遭 变可与谋始,持成不可与共终。崔群以为相李林甫则治乱已分,其言信哉!是扁鹊 所以诮桓侯也。

    <b>部分译文</b>

    权德舆,字载之。父名皋。德舆七岁时父亲去世,他哀哭跪拜一如成人。

    不到二十岁,他的文章就受到读书人的称赞了。韩泗任河南黜陟使,召权德舆为自己幕府。后又跟随江西观察使李兼,在他府中任判官。杜佑、裴胄交相推荐他。德宗听说他的才能,召他任太常博士,改为左补阙。

    贞元八年(792),关东、淮南、浙西州县发大水,冲坏了房屋,淹死了好些人。

    权德舆向皇帝建议“:江、淮一带的田地,若有一次好收成就能够支援好几道的食用,所以天下大计,一向仰仗东南。现在两个季度淫雨不止,农田无法耕种,离乡求生的日渐增多。最好能在群臣中挑选能明察全局且有胆识权宜处理的人,去持节抚慰,深入了解百姓的疾苦,免其租赋,与当地连帅守长研究赈济办法。赋税从百姓中征来,现时不如藏在百姓手中更为有利。”皇帝于是派奚陟等四人巡察慰抚。裴延龄因善于奉迎而进官,管理财政。德舆上疏斥责说“:裴延龄将常赋中计划支出未用尽的作为羡利进奉,以夸耀自己的功劳;用官钱收购一般杂物,又卖出取利,称之为‘别贮羡钱’,以此欺骗皇上;边军粮饷匮乏,他不运粮过去,以致招来边祸,此非小事。陛下怀疑以上均为流言,可就新利为由召延龄来,查核其收支明细;另选朝臣去查核边域费用开支情况。如果传言的事确实,则邦国的要务,不可交给不正派的人。”奏疏送上去,没有下文。

    权德舆升任起居舍人。兼掌制诰之事,升为中书舍人。当时,皇帝亲理政务,十分重视除拜官职,凡有任命,必定亲自批示下发。起初,权德舆掌管制诰事,徐岱为给事中,高郢为舍人。几年后,徐岱死,高郢调任礼部,权德舆一人担负了中书、门下两省之事,忙得几十天才能回一次家。于是上书皇帝:“中书、门下左右两省,承旨拟制天子诰命,奉行详覆,各有所司。旧制,分部治事共有十人,以备相互监督检查。一般来说,若事有所壅闭,官吏有了干违法之事的机会,四方之士如得知这种情况,会认为朝中缺乏任事之人。政要部门不宜长期空缺。”皇帝说:“我不是不知道你的辛苦,但想觅一个像你一样的人,还没找到啊。”很久以后,权德舆主管礼部贡举、实授侍郎。三年来,甄选评量极为仔细,他所选拔的人相继都任公卿、宰相。取明经不限名额由此始。

    贞元十九年(803),天大旱,权德舆即此上书陈政事:“陛下净心精简膳食,同情怜悯百姓,到宗庙向祖先报告求助,再向天地祝祷,请求赐福。凡有可祈求之物,定致敬礼;一个士人有所请,定要详听其言,这样,关心他人之心可称完善。臣听说,消化天灾的,定要修善其政;感召人心的,定要广施惠泽。祥和之气洽比,自然会有祥瑞的应和。王城内外,大部分都成了荒地,转徙逃荒的人,不少都死于道路。担心到种麦时,无种可下。最好诏令各地根据情况留下所需之种子,到时贷给百姓。今年的租赋以及过去的欠债,一律均免除。即使不免,也没理由收取。不如先做出决定,百姓就会感恩皇上。以前十四年(798)夏天的旱灾,官吏催促常年的租赋,以致发生县令被百姓殴打侮辱的事,不可不引以为戒。”权德舆又说“:漕运本是为关中需要而设。假如改将东都以西诸道的仓储都运入京师,再督促江、淮所缴纳的备足常数,然后估量太仓留一年的食用,多出来的全都卖给百姓,那时价不会涨得太高而储蓄的人愿意卖出来了。”又说“:大历年间,一个缣值钱四千,如今只八百钱。税收仍与过去一样,百姓实际缴纳的则是以前的五倍。四方之官热中于上献,结果是为国家聚怨。又广求军车器械等物,而兵籍中不少虚额,多方剥取。

    虽有心计巧法,能贾功利,但其做法有如割股肉塞口福,使大家都陷入困顿。”又说“:近年来遭绌官外放的,自以为不可能再磨灭以前的过错,以致自暴自弃;冬荐官过了三年都未授具体官职,以致衣食皆尽,溘然而逝,这也是使人穷困的一个方面。近来陛下为被绌放的洗宽恕罪,有的起用为二千石。其他与之相类的人则相互勉励,知道复官有望。就此推而广之,可使人人自我约束。”他的这些建议,皇帝很多都采用了。

    宪宗元和初年,曾任兵部侍郎,因牵连获罪,降为太子宾客,不久又回任前官。那时,泽潞的卢从史虚诈而又傲岸,渐渐不受制约,他的父亲卢虔死于京师。

    成德的王承宗父亲死了,上书请求承袭父职。权德舆入谏,他认为:“如想改变山东形势,先要选好昭义的将帅。卢从史从军校选拔上来,傲慢不遵法令。现在可以就其父丧期,另选守臣把他替下来。成德父死子袭已成习俗,该慢慢地制约他们。可以同意成德的要求,而昭义的要求则不可应允。”皇帝不听。及至王承宗叛变,卢从史设诡计阻挠王师,费时而无功。权德舆再次请求赦免王承宗,贬徙卢从史。后来的事都如他所预料。

    其时宰相裴耹有病,权德舆从太常卿委任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王锷由河中入朝,求兼任宰相,李藩认为不可以,权德舆也奏言:“平章事一职不是逐步升迁可得。方镇而兼任宰相者,定要大忠有大功者,此外强悍不听制约的,不得已而给予以羁勒。现在王锷无功,又不是姑息之时。若一开此例,以后就无以禁止了。”皇帝乃作罢。

    董溪、于皋。。以运粮使之便盗取军需,判流放岭南,皇帝后悔判得太轻,诏令中使在半路上杀了他们。权德舆劝止说“:董溪等人趁山东用兵之时,吞没军库财物,虽死也不足偿责。陛下若认为流放太轻,应该责备臣等的错误,审定明确其罪责,公开颁发诏书,与公众共同鄙弃他们。这样就能使人人警惕。臣知道已然之事不再诤谏,不过将来也许会有类似之事,因此须有司再予评论报请,使能罚一儆百,人人甘心。”皇帝十分同意。

    皇帝曾向权德舆询问为政宽严哪一种该先行。权德舆回答:“唐家继隋而兴,隋时苛虐,就该以仁厚为主。太宗皇帝曾见到明堂针灸图,得知人五脏皆近背,若针灸有误,会致人死命,因而禁止鞭背之刑。列圣所遵行的,都是崇尚德教。

    所以天宝年大盗虽曾横行一时,但都不久即遭夷灭。都是因为本朝的教化,感人至深的缘故。”皇帝说“:的确如你所说的一样。”

    权德舆善于论辩,常能将古今之事详加剖析,陈述本末利害,用来启发或警惕皇帝。他身为辅政的宰相,为人宽和不追求自己的名声。李吉甫再次执政,皇帝又自己决定用李绛参与研究大政方针。这时,皇帝求治心切,不论大小事都交与宰相。李吉甫、李绛容不得不同意见,常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权德舆乃极谨慎不敢有所轻重。皇帝又因他缄默不言,有亏相职而罢相,以检校吏部尚书之职留守东都,晋爵扶风郡公。那时,于由页因儿子杀了人,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他的亲戚没一个再敢上他的门,朝廷中也没人为他说情的。权德舆在离京前对皇帝说“:于由页的罪既然蒙恩宽恕不再追究,应该写一宽恕诏赐他。”皇帝说:“不错,你提醒了我的疏忽。”又任权德舆为太常卿,调任刑部尚书。

    起先,皇帝曾诏令许孟容、蒋耣汇集刊印格敕,书辑成后,进送皇帝审阅,后来留在禁中不下发。权德舆请求将书稿发出来,他与侍郎刘伯刍复核研究。最后选定三十篇奏上。后来,权德舆又被委任检校吏部尚书,出京任山南西道节度使。两年后,因病请求还乡,死在返乡路上,年六十岁。追赠尚书左仆射,赐谥为“文”

    权德舆三岁时就懂得四声之变,四岁就能赋诗。他潜心研究经术,无不融汇贯通。从他开始学习,一直到老,没有一天不读书。他曾写文章论述汉亡的原因,西汉因张禹、东汉因胡广,大旨对世有补。德舆的文章达练精密。当时公卿侯王中功德卓越的人,都有所铭记,大约有十之七八。他居家或处世,从不矫饰,但自有一种蕴藉风流,令人仰慕。贞元、元和年间,成为缙绅士子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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